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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不掉的乡愁

王生宝王生宝
2022-09-03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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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不掉的乡愁作者: 王生宝酝酿、谋划了多年的口泉老街拆迁、改造工程,终于在2022年8月8日正式启动了。获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作为一名出生在口泉的八旬老人,除了兴奋、憧憬、缅想之外,更多的则是回忆、怀念、眷恋和寄托。 童年记忆1943年,我出生在口泉街寺儿沟巷。出生两个月后,父亲因染病,英年早逝。在父亲离世后,我随着母亲改嫁到了离口泉三十里的西山辛庄王家。老

拆不掉的乡愁

作者: 王生宝

酝酿、谋划了多年的口泉老街拆迁、改造工程,终于在2022年8月8日正式启动了。获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作为一名出生在口泉的八旬老人,除了兴奋、憧憬、缅想之外,更多的则是回忆、怀念、眷恋和寄托。 

童年记忆

1943年,我出生在口泉街寺儿沟巷。出生两个月后,父亲因染病,英年早逝。在父亲离世后,我随着母亲改嫁到了离口泉三十里的西山辛庄王家。老口泉是个古镇,历来是山里人向往的“大地方”。在我七八岁时,村里的马大爷领我去口泉寻根认亲。当时,我年迈的爷爷孤身一人住在大西街二西店巷,我的老爹(又叫大爷),住在大西街染房巷。人常说,“亲孙孙,命根根”,喜出望外的爷爷像招待“座上宾”一样,盘高碗低、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可不懂事的我,却一门心思,迫不及待地想去逛大街。

那时的口泉街一天里好不热闹,从西到东,从早到晚,总是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爷爷领着我逛街,生怕走失,紧紧拉着我的手。可我却像人们说的“山汉进了城,两眼如牢铃”一样,左瞅右看,总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看不够。当我迎着一股股炸麻叶、炸麻花的扑鼻香味走进大西街时,便看到街两边一字排着的布庄、茶庄、鞋铺、缝纫铺、杂货店、饭店、旅店等琳琅满目的商铺,顾客进进出出,一片繁忙;三里长街,肩挑手拎、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摩肩接踵,来往穿梭。最热闹的穆桂英坡更是一片繁华景象。那里且不说露天的水果摊、小吃摊,绘画摊、打靶场、卖羊杂的、炒粟蛋的、弹三弦的、练气功的、耍猴儿的,单就那“西洋镜”,就把我迷得不想离开。我站在“西洋镜”前,只见一字坐着长板凳的四五个孩子,两手捂着镜孔,聚精会神地往里看,操作和表演“西洋镜”的老师傅像唱独角戏一样,手脚并用,敲鼓打钗,口若悬河,扮演配唱。尽管我这个“西山娃”不懂他在唱些什么,可一听“西洋镜”老师傅“哎,瞧一瞧了,看一看了”的吆喝声,就眼馋得如痴如迷,驻足不前。爷爷一看我站着不走,不知花了多少钱,让我过了一把看“西洋镜”的瘾。 

那时的口泉河,哗哗流淌的河水清澈见底,层层细碎的波澜在阳光下晶莹闪亮,河水下布满了圆滚滚的、五颜六色的小石子儿。夏天人们渴了,就蹲在河边,用两手捧水解渴。在爷爷家住的那十多天的时间里,小名叫聚财的叔伯哥常约我到河里玩,我们挽起裤腿,脱去鞋,淌到河里,边捡石子边扯开嗓子喊,喊声越过宽阔的大河湾,撞击在对面披着绿装的山壁上,发出嗡嗡的回声。靠河岸边那条滚满了大大小小浑圆石头蛋儿的弯弯曲曲的土路上,牛拉的花轱辘车、旱板车吱吱呀呀地缓缓行进,清脆的扬鞭声和叮当叮当的牛铃声过后,路上留下来的那一坨坨牛粪,点缀着这条古老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与岸上风驰电掣般的黑牛火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1951年,大同矿务局在口泉的皇簶观旁,建起了一座面积为900平米,能容纳1000多人的文化宫。天天来这里看电影、看戏的人络绎不绝。记得有一次,母亲带着我搭坐着牛拉的“旱板车”,一路颠簸到口泉办事,恰好听说在晋剧团唱“二黑”(又名“三花脸”),绰号叫“二和尚”的远方姨父在文化宫演出,看戏不用花钱,当天下午,我便和母亲、姨姨在文化宫看了戏。

戏在开演前,我们作为特殊观众,在姨父的指点下,坐在了“看戏看出不看入”的最佳位置,即戏台右下方靠近过道的左一侧。那时,我也不知什么是山西梆子、北路梆子,什么是晋剧,更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再加上一路的劳累,我依偎在母亲身旁,不时打着瞌睡。好不容易等到散了戏,我才揉着惺忪的眼睛,跟着母亲和姨姨一家,上到了戏子们居住的地方——皇簶观一间偌大的厢房。晚上吃过饭后,只见戏子们,有的在闲聊拉家常,有的在洗衣做针线,更多的是独自一人或两人或多人在一起“对白”“念戏”,而坐了半天吱吱扭扭的牛车、看了一下午戏的我,早已困得躺在没有床铺的墙旮旯里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只见戏子们一家一户,各自就地睡在了用各式各样的布间隔开的像是帐篷一样的横七竖八的方格里。也许是由于人多、房小、闷热的缘故,有的人竟然把脚伸到了别人家的“领地”,而我和母亲、姨姨、姨父挤在一个“小格子”里,一晚上连身都不能翻。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戏子们又折腾开了,有的在被窝里悄声“念戏”,有的在院子里习武练功。后来听姨父说,这样的生活他们早已习惯了。

七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回忆起童年时的这一幕幕场景,仍历历在目。

美好印象

老口泉是一座千年历史文化古镇。她因天赐一眼神奇的泉水而得名,也因这眼神奇的泉水滋润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养育了这里的世世代代。这里,一条贯穿东西三里多长的老街和仅有50~250米宽的蜿蜒狭长的口泉峪,见证了口泉沧桑的历史,点缀着七峰山山麓和口泉河两岸。古老的口泉可谓是山有传奇的七峰山、蛤蟆山、坤云山、火峰山、金驼山,山山相连,逶迤连绵;河有涓涓流淌的口泉河,峪中穿旋;寺有华严寺、千佛寺、南财寺、北财寺、禅房寺、观音禅寺,寺寺幽雅,殿殿生辉;庙有水神庙、五道庙、关帝庙、城隍庙、龙王庙,庙对戏台,庙会非凡;观有皇簶观,山门高筑,幽深清静;阁有魁星阁;洞有玉龙洞、黄龙洞、康熙洞,洞洞传奇,引人入胜。传说中还有宋辽之战时的遗址孟良城、穆桂英坡及口泉峪里的“晾马台”,有与口泉镇附近的煤峪口堡、甘河堡、墙框堡四方鼎立的清代口泉土堡军营,有常氏大院、段氏大院、魏氏大院、王氏大院等彰显民风民俗的民宅大院。整个口泉古镇一派引人注目的人文景观。

口泉还曾是塞北高原上的一颗因煤而兴、闻名海外的璀璨明珠。据传,过去中小学课本上都有口泉,外国地理书上没有大同而有口泉,外地人不知有大同,却知道有口泉。新中国成立后,口泉有享誉中外的优质品牌煤“口泉大块”,中国最大的煤炭编组集运火车站就在口泉。口泉把地下开采出来的煤炭源源不断地运往各地,把温暖和光明洒向四方。这些美好的印象始终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永久怀念

口泉是我生命的起点,她在我的一生中,犹如一根不朽的根牢牢植于我的心田,好似一溪涓涓的泉水时刻流淌在我的血脉之中。2016年,我在写《回忆录》时,专程回到久别重逢的口泉街,看到口泉街已完全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就像一位病歪歪的耄耋老人,披头散发,满脸皱纹,躺在那里。坑坑洼洼的街巷两侧,店铺馆楼、院宅遗构,有的残垣断壁,东倒西歪,摇摇欲坠;有的衰败坍塌,七零八落,满地废墟;有的大门紧锁,人去巷空,满目疮痍。街上间或有家住户,出来进去的不是老人,便是留守的妇女儿童和外来打工人员,冷冷清清的口泉街似乎成了一个自助式的街道养老院。

目睹着老口泉残败的景象,耳闻到老口泉要拆除改造的消息,霎时间,心潮起伏,感叹不已,惆怅、惋惜、怀念、留恋一齐涌上心头。于是我突发奇想,决意尽其所力,用笔去追忆口泉,记录口泉,为自己和后人留下对口泉永恒的记忆。2017年春节刚过,我便踏上了口泉历史资料的采集之路。后经一年多的日夜兼程,伏案笔耕,于2018年8月,编写出版了一本记述口泉自然环境、历史沿革、文物古迹、故事传说、名人轶事、民风习俗等方面的拙作——《古镇口泉追根记》,为填补口泉历史、留住口泉乡愁,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如今,老口泉真的要动拆了,我兴奋,我庆幸,更感欣慰。愿古老的口泉古而不老,青春焕发,旧貌变新颜,再创新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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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原创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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